说“重”道“庆”
说明:不管怎么说,重庆二字都包含着喜庆的色彩,而且是双“重”的“喜庆”,是个好名字。胜过历史上用过和江州(叫江州的地方多而不专一)、荆州(那是湖北的专用)、楚州(也是湖北的专用)、巴州(是不是有点像是大巴山)、垫江(是不是有点莫名其妙)、渝州(渝者变也不是好事)、㳟州(重庆人㳟吗)等等,可以永远使用下去了。
重庆得名于南宋。宋光宗即帝位,自认为是“双重喜庆”,便按惯例将自己的藩封之地恭州升格为府,定名为重庆府。【实际上是因其祖母(其实不是亲祖母)和父母均在,祖(祖母)和父(母)均在古时称号“重庆”而自得名——附注】
“重”有两个读音,一个是去声,一个是阳平。应当说,是先有去声的“重”,再有阳平的“重”。“重”拆开来看就是“千”和“里”,“千”“里”的分量都大,也就相当的“重”也、“严”也、“厚”也、“贵”也、“难”也、“强”也。且不论。后来,这种“重”“厚”“强”之类的意思就演变为“重”“重复”“重新”“重迭”之类的意思了。
按阳平读音的“重”字,可以组合成无数词汇。翻《辞海》《辞源》,重九、重文、重出、重生、重光、重明、重屋、重席、重堂、重渊、重亲、重璧、重金兼紫、重熙累洽……均带着一定的褒意。在汉语中,重复的意思如果用于贬意时,往往不用“重”,而用“屡”,例如屡教不改、屡犯、屡见不鲜之类。用“重”字组词,即使含有一定贬意的,如“重新做人”,也让人感觉到希望。又如“重围”,往往是被围一方来用,往往又含有冲破“重围”的意思。如果这样的“重围”事实上没有冲破,被围的的一方往往也不用“重围”一词了。至于围的一方,好象没有人用这个词了。“敌军围困万千重,我自岿然不动。”那诗意令人神往。
庆者有四义,一是祝贺,《国语·鲁语》:“夫义人者,固庆其喜而吊其忧。”二是奖赏,《礼记·月令》:“(孟春之月)行庆施惠。”三是幸福,《易·履》:“元吉在上,大有庆也。”四是善,《书·吕刑》:“一人有庆,兆民赖之”。重庆之“庆”当然是取第一义项,也就是可庆贺可纪念的事。但我们不妨将这个“庆”也看作是奖赏,是幸福,是善。上天将这个两江交汇的交通要道奖赏给我们,在此生活的重庆人可以幸福美满,还应当善良仁爱。
拆开来看,“庆”为广为大。“广”本指岩厦。古人没有房屋住之前,就住在山洞或岩坎下。如果那岩向前伸出,就称为岩夏。后来,“广”也就指靠山崖的房屋,其前面没有墙,看出去也就视野开阔,于是就“广大”了。重庆现有8000多平方公里面积,在直辖市中是第一广大的,当然就无愧于这个“广”。另一方面,重庆依山而建,也很形象地展示了“广”的本义。如果把中国西部看作这样的山岩,重庆背靠西部,面向全国,面向世界,这“广”的含义又何其形象也!
旧体的“庆”字,“广”字头下很像个“爱”字,“庆”也就是“广”下之“爱”。重庆有奔腾的两江,有富饶的土地,有久远的历史,有勤劳的人民,有光荣的传统,有昂扬的气质,不正是我们所爱么?
“重”与“庆”合在一起,本来是指祖与父俱存。古时父母俱存为具庆,祖父母、父母俱存为重庆。楼钥《跋金花帖子绫本小录》有言曰:“祖、父俱存者,今曰重庆。”又有杨万里诗曰:“人家具庆已燕喜,人家重庆更可伟。”中国讲孝道,祖、父健在,对儿、孙来说是好事,是喜事,是值得庆贺的事。又有祖,又有父,两辈老人都健在,当然也就是“重庆”了。杨万里是著名诗人,和楼钥同是南宋人。他们写这诗这文章时,还没有重庆府的名称。说不定,那宋光宗赵惇就是因为看了他们的诗和文章,因为自己的祖父(宋高宗赵构不是他的亲祖父)和父亲均健在,加上自己登基为帝,才将恭州改名为重庆的呢。如果真是这样,重庆人是不是应当更加有孝心才对呢?
(原载《重庆晚报》2007年9月16日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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